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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蕴金山

来源: 发布时间:2020-10-09 10:41:24 浏览次数: 【字体:

  金山镇,我们一点不陌生,因为区里一位文化界的老同志,在出发前给我们作了些介绍。金山镇,治东22公里,面积38平方公里。宋属陔山乡,明属伏元里,清属福元里、玉峰里。小川东道遗迹有古大堡场,刘家大水井、张口石湾、石塔塔、伸田坎古道。
  金山镇开场设里始于宋,取道家“六合”南北东西四方及天地人合之意。讲究依律制里:“口和、身和、意和”来约束居民的行为准则,展望居民向往的生活:“戒和、见和、利和”,从而建立维护生活生产秩序。并以“六合”命名街、桥。取佛家的“六合”之意是行为准则。今天我们在金山村里村口还可以看到一副对联“青山生六合,绿水育孝乐”。
  从成都至重庆经过金山这条线路是从智凤石马的大凹、小凹,染房沟入金山。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一位姓赵的老人,今年70岁了,记忆力相当好,也十分健谈。他说:金山小川东道要途经金山的大水井,张口石湾,石塔塔,杨家背榜,刘家伸田坎至协和九重堂,牌坊屋基到协和,由背鸡口翻山,经铜梁唐坪(仰天窝)至壁山。我们知道大约与今天的渝蓉高速公路平行。
  赵老说这条路过往行人主要是轿脚板(轿夫),担担客(挑夫),他们到重庆要一天路程,两头摸黑。
  于是我们跟着他沿着担担客的路线重走了一遍。(下转2版)(上接1版)
  刘家大水井是担担客经过的金山小川东道的第一站,“大水井”旁边有一刘姓大户人家曾在这里居住,所以大水井以刘姓冠名。走到这里,说,大水井得名来源于水,这个井水能满足几个村的村民饮用,原井水能冒出井面。赵老听他父亲说从未见水井干过。原水井旁边有一根大黄葛树,像一把雨伞,过往的“担担客”,就是担草鞋、担鸡蛋下重庆,担红纸、草纸上安岳都要在此乘凉,喝两碗凉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过去刘家大水井很出名。
  过了刘家大水井,就到了张口石湾。我们在荆棘丛生的杂草中小心翼翼走了约100米小路,再上20步石梯才走出湾口。老人告诉我们:这个“张”不读张,土语读zha。“张口石湾”以“石”得名,在这个地方,路边有几块大石头长得很奇怪,像人张着一张大嘴,虎视眈眈地盯着过往行人,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一样。这让人想起,在这古道上也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担担客,为了生计,或养家糊口,长的五六十岁,小的十几岁就当担子客。为了节省,从不住店,也从不乱花一分钱。当时有歌者曰:“担子客、担子客,不住店,路边歇;不照灯,不搭棚,露水打在衣服上,早晨醒来冷得怂”。这无疑是当年担担客真实的写照,也更是反映了担子客当时生活窘迫的样子。赵老说,他有一个隔房叔公就这条道上的石塔塔对面的斜石坝住,十八岁就当担担客,为了多挣钱,长期赶路,经常一会儿干衣服,一会儿湿衣服,就这样不管不顾,积劳成疾,终于一场大病就再也没捡起来,不到三十岁就去世了。顶梁柱倒了,老婆也改嫁了,一个十岁的儿子,寄人篱下……当天我路过石塔塔,看到那一座孤立的石山,再走到一个叫杨家背堡地方,那里有一块终年不长草的光石包,与担担客的命运联起来大家都有些心酸。
  可是,过了“幺店子”,来到伸田坎这段古道又是一重天。伸田坎原是姓刘的富豪的住宅,宅内有24口天井,大院套小院,院院雕龙画凤,建筑规格高雅。尽管我们没有看到这个场景,但从遗留下的部分房屋雕梁画栋,木质的房梁上仍可见当年雕刻精美的仙鹤、花草等图案,是想象得到小川东道的繁华的。赵老说,院子很大,解放后,该院住了两个生产队的人。据传说刘家伸田坎清朝时是刘五老爷修来跑马的,路面两米宽的石板大道,路面笔直,故取名伸田坎。原路下面有一拱桥,后来才改成今天的平桥。
  这就是繁华富裕的另一重天,据说是开“幺店子”赚的钱。这个财富还在1992年2月9日上演了情景再现——村民刘廷兵等人在院子玩耍,无意之中用石头砸烂自己竹林下的一个坛子,1060个银元,44个银锭重见天日……尽管村民把这笔财富上交给国家,但还是引起一群贪婪人寻找宝藏的不法大战……没隔几晚上,该院正厅堂屋中间地下又打开一个圆型的洞,显然,又一笔小川道上留下的宝贝财富被取走。
  其实,说起财富或宝贝,大足并不缺乏,可以说是真正的钟灵毓秀,物华天宝。近两年的研究发现,大足历史上产金子,这种金子叫“麸金”,为贡品。我们都知道金子,历来都是财富的象征,多少人和朝代为此征战杀伐、流血牺牲。但麸金为何物,我们颇感陌生,这也激起了我们的浓厚兴趣。
  志书记载:昌州,下都督府。乾元二年析资、泸、普、合四州之地置,治昌元。大历六年州县废,其他各还故属,十年复置。光启元年徙治大足。土贡:麸金、麝香。县四:大足,下。本合州巴川地。静南,中。昌元,上。永川,下。本渝州璧山县地,有铁。《大足历史文化大观》(上)p65之《筒布与斑布:影响广泛的昌州贡产》:《新唐书》则记昌州的土贡是麸金(一种碎薄如麸子的金子)与麝香,与元和志的记载有别。《宋史》云昌州“贡麸金、绢”。《元丰九域志》卷七亦称昌州“土贡绢一十匹、麸金三两”。宋.乐史《嘉州龙游县记》:“古贡水波绫、乌头绫、苓根、红花,今贡麸金、紫葛、巴豆。”清嘉庆《嘉定府志》:“峨眉之茶,沫水之麸金……皆民生日用所常需,而地方有产不产者,流通尤广”。
  说起来还是让人有一些似是而非,我们又找了一些关于麸金的零星资料,希望能解开关于它的点点滴滴:麸金,(细)碎(轻)薄如麸子的金子。刘恂(唐)《岭表录异》卷上:“广州浛洭县有金池。彼中居人,忽有养鹅鸭,常于屎中见麸金片。遂多养,收屎淘之,日得一两或半两,因而致富矣。”许尧佐(唐)《柳氏传》:“翊(韩翊)乃遣使间行,求柳氏,以练囊盛麸金。”明梅鼎祚《玉合记·通讯》:“如今把个练囊盛着麸金百两,权寄他为朝夕之费”。《韩非子·内储说上》:“荆南之地、丽水之中生金。”《南史·夷貊传上·林邑国》:“其国有金山,石皆赤色,其中生金”。
  未经冶炼的丹砂、金砂。唐王建《寻李山人不遇》诗:“生金有气寻还远,仙药成窠见即移。”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金石·金》﹝集解﹞引陶弘景曰:“金之所生,处处皆有。梁、益、宁三州多有,出水沙中,作屑,谓之生金。”
  金矿石之一种。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金石一·金》:“毒金即生金,出交广山石内,赤而有大毒,杀人,炼十馀次,毒乃已”。
  天然存在的没有经过熔化的黄金为生金。生金又分砂金和矿金两种。据1996年方志出版社出版的《大足县志》第十一篇《工业》之《导言》(p367)“大足历代手工业产品,唐代有筒布、斑布、麸金,晚唐有龙水小五金。宋代有筒布、绢、麸金、盐、酿酒、铁器、陶器,亦可能有砖瓦。明代有盐、麸金、煤炭、竹席”。
  砂金:产于冲积层。是由露出地面的含金矿石在风雨的长期侵蚀下破碎,使金脱离矿脉与土砂一起顺水滚动,自然沉积在土砂之下而成。砂金颗粒大至数十公斤,小如细砂。
  矿金:产于矿山中,常与石英石相杂在一起,矿层助厚度大小不等,有的数十米,有的才几厘米。经采矿、选矿后送冶炼厂冶炼,得成品金地有经氰化和混汞法初步提炼为合质金。如经粉碎、淘沙,可以得到粗质矿金。
  高丽朝仁宗二十三年(1145)金富轼编篡的《三国史记》(奎章阁本)卷一一《新罗本纪》“景文王九年(869)七月”条。此年新罗王子苏判金胤作为谢恩使入唐,携带大量朝贡品,包括马两匹、麸金一百两、银二百两、牛黄十五两、人参一百斤,另有各种锦织品和工艺品。
  这些零星的记载和解释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但他们至少给了我们一个大胆的猜测:麸金的确存在,大足的地下也可能有金矿。接下来的一篇报道又给了我们更多的信心和兴趣:
  《博客中国》一媒体人报道,解放前,西安老东关外的乱坟岗挖出一箱神秘麸金……
  位于西安市东新街的西安人民大厦,是一座国内为数不多的大型庭院式宾馆,由于这里曾接待过许多老一辈国家领导人和世界多国的政经名流,在西安人眼中,她不仅仅是一家宾馆,还是座非常“有份量”的历史建筑。
  西安人民大厦改建自1953年的“群众堂”。“群众堂”是当时最大的集会场所,许多次庆祝大会,都是在那里举行。而“群众堂”则又改建自上世纪四十年代建成的“中正堂”,要说这“中正堂”的建成,却是与一箱神秘的地下藏金紧密相连着。
  说来话长。在西安市老东关的长乐坊八仙庵以东,北到廓城城根,解放前都是一片乱坟岗,据当地文史资料记载,1941年夏天,城里有一家商号的山西学徒死了,因为天气热,老板就想赶紧雇人把人埋了。埋人的是两个穷人,他们把人抬到乱坟岗后,就一通狠挖,挖了一米多深,想不挖了,但又觉得太浅,担心被野狗扒出来吃了,就又往深里挖,结果挖着挖着,就挖出了一个铁箱。铁箱很沉,黑色的,九寸长,六寸高,五寸宽,箱面上写着“第七箱”字样,箱子周围则写有“东、西、南、北”四字,由于箱子盖与底座已完全锈住,两人怎么使劲都打不开,就用镢头把铁箱砸破了,结果,箱子里盛着满满的麦麸一样的黄东西!他们不知道这些黄色的东西是什么,正犹豫着,有个卖豆芽的挑着担子从旁边经过,准备小解呢,看他俩怪怪的,便走上前,一看是金子,先用手抓出一把抛到外边,然后猛挖了一把揣入口袋就跑,连豆芽担子都不要了。这时旁边两人才回过劲儿,知道是金子,就要分,可多了少了谁都不答应,就吵起来了,这样就招来了附近很多人,见地上全是金子,纷纷去抢,响动大了,当时长乐坊的警察派驻所知道后,所长立即带人赶到现场,截获了剩下的半箱金子,后剩余的金子一级一级转到了省政府。再后来,害怕被驻扎在陕的胡宗南部门拿去当军饷,政府就用这些金子修建了“中正堂”。
  为了追回失散的金子,省政府当时还密令西安市各金店一旦遇有到店里卖这些金子的,就全部没收充公,但实际上,仅仅一纸空文而已。关于这些金子,后来经过懂行的人辨认,是麸金,成色好,纯度高,不像是一般人家里藏的。而从麸金出现的所在地分析,长乐坊一带并非秦汉时期的皇宫旧址,包括今天兴庆公园、长乐坊,实际上都是唐长安兴庆坊内兴庆宫的一部分,是唐玄宗未登基时与其兄弟五人的藩邸。开元二年,唐玄宗将藩邸改为离宫,便是今天的兴庆宫;开元十四年,又将兴庆宫周围的寺院、邸宅收归,将兴庆宫一下扩建为了“南内”,成了李隆基自己和杨贵妃长期居住的地方。由于兴庆宫富丽堂皇,又离曲江池比较近,故而唐玄宗一直在此沉湎宴饮,朝歌暮弦,最后朝政废弛,腐败溃烂,导致了安史之乱、唐玄宗逃蜀。后来,到唐昭宗被裹挟着迁都洛阳的时候,兴庆宫已经受了极为严重的破坏。
  正是联系到这样的史实,在箱盖上被标注为“第七箱”的麸金,很多人就怀疑是唐玄宗或唐昭宗在遭遇叛乱时埋下的,尤其箱子上“东、南、西、北”的标记,显然在发现这箱麸金之前,应该还埋有一到六箱!从此事传开后,很多人开始寻觅其他几箱尚未发现的金子。但最终都没有结果。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老东关一带再也没有藏金出现过。
  不管这几箱麸金是不是唐玄宗或唐昭宗在遭遇叛乱时埋下的,在大足民间一直流传着关于麸金和“金鸭子”的故事。据说在玉龙山坛子石发现金鸭子,石马镇铜锣山山下发现金鸭子下蛋,金山镇石头坡挖出一坨金子……
  其实我们仔细想想,大足置县已经1200多年,一直以来风调雨顺,和谐安宁,正是大足这片土地提供了丰厚的滋养。庄駹在此建立王国,韦君靖修筑永昌寨,赵智凤兴建宝顶石刻,这都要雄厚的资金和资源支持,而我们的先贤们,为了这一方百姓的和平安宁,兴盛繁荣,源源不断地将我们的资源挖掘运输出去,又将外地的资源运进来,以川东古道为媒,不知经历了多少肩挑背磨,风霜雪雨。
  金山段小川东古道上有很多“幺店子”。赵老介绍,从西向东有大坳店子、小坳店子、染房沟店子。这些幺店子就是川东古道上担子客的驿站,也是川东古道上的一个亮点。幺店子小的至少有四五间屋,大的有十来间,供东西来往的担子客在此休息,几个人一间,也可有自煮砂锅饭的地方。就像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安岳老乡到大足拉煤经过中敖一样,自带红苕借屋煮饭。曾经有一个叫胡森荣的,在此做锅巴饭卖很有名气,吸引了大量过往客人,在此吃饭、住宿。一度幺店子的锅巴饭,远近闻名生意火爆。当地有一句歇后语:“幺店子的黄锅巴,去不吃转来都要吃。”
  说到这里,我记起了本区一位作家讲的他爷爷因为当担子客竟结成了一门亲事,那是他爷爷二十三岁那年,他担着用盐巴换来的米路过一个幺店子的时,见一小姑娘头上包着孝帕跪在路边,说是家里老人去世了,家里穷得没钱买米招待料理老人后事的先生,想向路边的担子客赊点米。他爷爷见她哭得伤心,又见她衣不遮体满身补丁,就动了恻隐之心,毫不犹豫送了她两斤半大米。后来他爷爷再次路过幺店子,小姑娘拦着他爷爷非要嫁给他,说他爷爷是个好人。听说当时他奶奶不顾哥姐的强烈反对,下定决心就是再苦再累也要跟着他爷爷,那个姑娘就是作家的奶奶……作家在写出辛酸的同时也表达了感动。
  于是我想起不知是谁说过:走路犹如编织一根长长的绳索,其中每一个不可避免的情节都是一个或精彩或无奈的故事。由于我们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始终走在路上,在边走边唱的同时饱览沿途不断变换的风景,让深深浅浅相串的脚印联成一道无休止的轨迹。也提炼出道路冷峻、热烈、公平的概念。因为前方的向往总是那么鲜活,在时刻鞭策着我们前行,使我们不畏风霜、不回头。
  (未完待续)(西窗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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