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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寺里系忠魂

来源: 发布时间:2020-10-09 10:41:23 浏览次数: 【字体:

  中敖镇的永兴寺,是我见过的还在做佛事活动最小的寺庙,只有大雄宝殿、弥陀宝殿。建筑面积还不足1000平米。山门在两边民房的挤压中显得十分小气和窘迫。
  现任住持是临济正宗法嗣传人智正法师,他看破了我的心思,立即带我去见了一件宝贝。
  永兴寺始建于东晋时期,据传,东晋末年(公元317--420年)有一位享有名望的头陀,从陕西的终南山山脉寻龙入川,历经四年零两个月,寻至川东重庆府大足县中敖镇歇脚,发现永兴寺正是其所寻的龙脉落穴之地,于是连声说了三个“妙哉”,立即坐化圆寂,一时名声大振,信众络绎。
  元朝年间(公元1271年)由僧人释道明法师进行过一次重修。后来众所周知的原因遭到多次破坏,但僧侣和信众都没打算搬迁,就是因为这里是龙穴之地,更是抗元英雄赵昴发衣冠冢之地。智正法师带我去拜见了纪念赵昴发的“忠孝刚烈”的书法作品,我们被这块字幅后面的故事感动着:
  赵昴发(1228-1275年)字汉卿,南宋昌州永安里人。淳佑十年(1250)进士。先后任遂宁州司户、潼川签判、宣城宰。
  咸淳七年(1271年),任彭泽县令。在任期间,从政宽厚平和,常用忠孝仁义的理念教育群众,凡社会上的奸诈、强暴、对百姓有害的人,必加以严惩。平时,他常与县内名士高竹涧等人探讨明析性理方面的学问,被当地的有识之士所倡举。
  咸淳十年(1274年),任池州通判。这年秋天,元兵10万人、战船800艘渡江,逼进池州,知州王起宗潜逃。赵昴发挺身而出,代理州官,大力修理城防,积聚粮食,准备长期防守。沿江制置副使夏贵抗元兵败回池州时,其官兵打劫抢掠,骚扰百姓,赵昴发捕斩十余人才得以制止,民方安宁。
  德佑元年(1275年)正月,元兵攻至李王河(安徽贵池),黄、蕲诸州多望风纳降,都统张林多次劝赵昴发降元,赵昴发严词拒绝。后来,张林借口巡逻长江,暗中示降元兵。赵昴发明知池州难以防守,置酒与亲友饮别。他当众对妻子雍氏说:“城将破,吾为守臣不当去,汝先出走。”雍氏从容地说:“君为命官,我为命妇,君为忠臣,我独不能为忠臣妇乎?”于是,他将全部家产分送给弟侄仆婢等人,撕下一幅家襟,写下一首诗赠与他的兄弟:“城池不高深,无财又无兵。

   惟有死报国,来生作弟兄。”二月,元兵逼近池州城下,赵昴发挥毫在茶几上写诗一首:“君不可叛,城不可降。夫妻同死,节义成双”。然后,他和妻子雍氏穿戴齐整,自缢于“从容堂”。
  赵昴发死后,张林打开城门投降,元丞相巴延至官舍察看,十分赞赏赵昴发的忠义之心。池州人民备办棺木衣衾,将其夫妇合葬于齐山之上。其家乡昌州永安里父老乡亲,又立衣冠冢于中敖的永兴寺黄桷树下。南宋朝廷知其事迹后,追赠他为华文阁待制,谥号文节。
  由此,我们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许多联想,首先想到的是“顶天负地”中敖精神。
  中敖镇是小川东道上的重要节点——宋属若子乡,清属永安里、关厢里,作为驿道的标识有古甕石铺;作为经济与文化的标识有中店(棕靛)场和鳌鱼场称谓。中敖就是两场之合称。中店即棕靛别称,当年车货、雨伞是西部地区著名传统产品,农耕时期系川东道上经济重镇。
  中敖有座小山状似鳌鱼之背,故称之。相传在远古时代,金、银色的鲤鱼想跳过龙门,飞入云端升天化为龙,但是它们偷吞了海里的龙珠,只能变成龙头鱼身。鳌鱼也是海里的龙,它终日敖游于大海。
  历史记载鳌鱼能顶天负地。《淮南子·览冥篇》中有“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之说。也就是说,共工氏头撞不周山后,一根天柱断了,另外三根也已毁坏,女娲担心天要坍下来,赶紧抓住了一条很大很大的鳌鱼,砍下它的四条腿,磴在地球的四个角上,化作四条天柱,把天顶着,这就是鳌鱼顶天负地之传说。顶天负地可以说是中敖的人文精神。也可以说“顶天负地”的精神正好是赵昴发夫妻“双杰”精神的体现。所以用“舞火龙”来表达对赵昴发夫妻的纪念和褒扬是最贴切和最绝妙的形式。
  细算起来,中敖火龙有近800年历史,最早是永安里人为缅怀赵昴发的忠君爱国行为,每年春节用火龙来纪念这位民族英雄,后来演化成祈福、求平安的民俗文化活动。
  今天,中敖火龙已经成为了重庆市独具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陪同我们的中敖火龙协会会长姚文勇给我们介绍:“中敖火龙”全长20余米,由龙头、龙身、龙尾组成,多用竹篾扎架,麻线系头,彩纸跟丝绸裱糊。龙嘴设喷火安装,龙身内装炸药筒和油纸捻。其奇特之处在于烧龙,它以“火球”开路,舞龙者须赤裸上身,任由铁水、烟火喷射,龙口亦喷火,一时硝烟弥漫、响声震天,剽悍的舞龙者往来穿梭,直到将龙烧成光架,舞龙者并无半点伤害,颇为神奇壮观。1999年,中央电视台《中国一绝》栏目曾到大足专题拍摄,向全世界宣传。有名的“铜梁龙”也与“中敖火龙”有千头万绪的渊源。
  从永安里走出去的赵昴发的忠君爱国行为,自然让我们过渡到对乡愁文化的思索。何况我们一行还都去观瞻了中敖最高处的“望乡台”。前一阵子有人告诉我们望乡台在另座山上,这次带我们上山的村民说:“望乡台怎么能乱认嘛,搞错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言谈中我们得知他年轻时在广州打了近三十几年工,去年满了七十岁,才和老伴回到老家做些轻巧活路,我看他的小院堆放了些竹子。
  对呀,望乡台是不能飘移的,每个人都不能忘记来时路!
  于是引发了大家对乡愁的讨论。有人还朗诵了一首余光中的《乡愁》,只是把后一句改了,也算触景生情: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今天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们在外头,英雄在里头……
  我想无论是在古昌州的先人们眼里,还是今天的我们,乡愁是对小川东古道的感情和思念。对故土的眷恋是人类共同而永恒的情感。远离故乡的游子、漂泊者、流浪汉、移民,谁不思念自己的故土家园?小川东道上的“望乡台”,这里是远离他乡生死遥望之地,对母亲的爱,对妻子的情,对故土的眷恋全在这里凝固。
  于是我想到另外一命题,这次重走小川东道路之后,我们是不是应该打造一条乡愁文化之旅,落实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在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的希望:“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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