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共守“佛祖岩”
检查灭火器
陪伴母亲
接受记者采访
巡护中
打扫卫生
国宝档案:
佛祖岩摩崖造像位于宝顶镇香山社区七组(俗名大佛寺),造像始刻于南宋淳熙至淳祐年间。共计造像1龛、存像4身,分布于高5米,宽12米的巨石堡西面崖壁上,题材为华严三圣。遗存铭文6则,石碑1通。是宝顶山摩崖造像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造像题材以及半身像的雕刻形式,在宝顶山石窟群中较为常见,对于研究宝顶山石窟性质和南宋时期民间信仰具有重要价值。
宝顶镇香山社区罗君时、罗开洪
父子共守“佛祖岩”
薄雾,青山,桂花树环绕,半坡上的佛祖岩静谧而安宁。
守护这里的人名叫罗开洪,去年端午节,他接了父亲的“班”,成了目前大足石刻研究院最年轻的文保员。
罗开洪一家是宝顶镇香山社区居民,罗家老宅紧邻石刻景区,与佛祖岩更是近在咫尺。数十年来,罗家人对石刻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罗开洪的父亲罗君时,大足第一代文保员,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一直守着佛祖岩,直到去世。
罗君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他对石刻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坚持和执拗。
罗君时育有4个孩子,罗开洪排行老三。上世纪八十年代,罗家搬到了距离佛祖岩20多米的地方,1988年,罗君时开始担任文保员,守护的正是家门口的佛祖岩。
“文保员”这份工作,对于幼年的罗开洪来说是模糊的,但他深知,石刻在父亲心中的份量。因为打他记事开始,父亲除了干农活,终日就与佛祖岩为伴。
打扫清洁,捡瓦修屋,不准人破坏石刻……即便非常简单,罗君时却从不假手于人。
那个年代,保护石刻的手段十分有限。一间屋舍,一些青瓦,佛祖岩摩崖造像历经数载,风采依旧,与罗君时的守护密不可分。
“最怕的就是下大雨。”罗开洪至今还记得,有一年夏天,父亲正在坡上干活,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雨又大又急,下了半小时都不见小。他赶紧给领导打电话,简单汇报情况后,便提着木桶和瓢,冲进大殿,不停地舀水,防止石刻被淹。浑身湿透了,他也没吭一声。
暮色降临,雨势间歇,罗君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手脚泡得起皱发白,厨房的饭菜也已冰凉。妻子有些心疼,但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卧室。
光着脚丫,罗君时扒拉了几口饭菜,匆忙换了一身干衣,又折返去了佛祖岩,一直到凌晨,雨完全停下。
寒来暑往,32年的守护中,这样的事情,在罗家很是平常。
吃得随意,穿也不讲究,不修边幅的罗君时,也有自己的“大日子”,那就是每年年底研究院开的文保员总结大会。
“提前几天就去镇上把头发理了,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说起父亲去开会,罗开洪的妻子黄萍印象深刻。
因为守石刻,罗君时很少出门,但每年的总结大会,他从不缺席。
除了把自己收拾利落外,他还会特别请黄萍帮忙选一身精神的衣服。
等到开会那天,他起得格外早,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生怕有不妥当的地方。
32年守护,他换回了数十张鲜艳的奖励证书,那是他的骄傲,是他的责任,更是他言传身教留给儿孙的“财富”。
2018年,罗君时被查出患有癌症,但他却没有停下来休息。
此时,罗家老大、老二和老四都在外地安了家,在大足安家的老三罗开洪和妻子黄萍只得把生意慢慢移回了老家附近,黄萍更是将绝大部分的时间留在了家里。
“我们没有把得癌症的事情告诉爸爸。”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黄萍眼里噙满了泪水,“得病后的两年多,我们想帮忙打扫卫生什么的,他还是坚决不同意……”
直到去世前5天,他实在下不了床,才把清洁的扫帚和钥匙交给了罗开洪。
“到最后都不放心他几十年守护的‘宝贝’。”弥留之际,呼吸困难的罗君时紧紧攥着罗开洪的手。
朝夕相伴的黄萍看懂了父亲的心思,她强忍着悲伤,不停地宽慰:“爸爸,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佛祖岩守好……”
送走父亲,罗开洪接班,正式成为佛祖岩的第二个守护人。
新年伊始,研究院作出调整,除了平常的维护和管理,罗开洪每晚还得夜宿佛祖岩。
暮色,星空,微风,寂静的乡村只有桂花树晃动的声响。午夜11时,罗开洪拿起电筒再次检查了一遍后才安心躺下。
他知道,以后无数的日夜,他都将这样度过,是自己应尽的责任,更是告慰父亲最好的方式。
记者张玮/文李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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